第二八四章 抓走了
马铮当然是已经被人带走了。
显然这次的计划在某个环节出了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就连马铮事先都没能发现。他从客栈出来之后并没有任何感觉，可是等他兜了个圈子赶到小河那边的芦苇丛中时，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这边马召才刚刚现身，马铮注意力被完全吸引过去的瞬间，一条身影就踩着芦苇荡上那些飘飞的芦花，向着马铮扑去！
衣袂飘飘的身影仿佛就是一头发现猎物的神鹰，而身为猎物的马铮即便反应过来却已经是晚了，他甚至还来不及出手，就感觉全身血脉僵硬下来，眼睁睁看着来人将自己一把攥住。
“怎么会是这老头？”
看到来人笑眯眯的脸，马铮心中当真是苦笑不已。
摔碑手秦天，这个几乎算是诸葛家最顶级的供奉竟然亲自出马，而且还是偷袭，马铮觉得自己这次输的一点都不冤枉。
好歹人家都已经是“半步登堂”的水准，哪怕就是真正的先天高手在秦天手中也讨不到好处，何况马铮至今未曾触摸到先天的边。
“小子，又见面了。”
秦天脸上并没有太多得意，身为高手就有高手的自觉，秦天当然不会觉得偷袭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武者成功会有什么成功的喜悦，不过就是为诸葛家出手做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面对秦天，马铮一个劲儿挪动眼珠子，他倒是希望河对面茶肆里的李平和马召能够朝这边望一眼，好歹让他们知道自己是被秦天抓走，这样李平就不会轻举妄动，可惜这个时候李平和马召正在说话，压根没机会看过来。
而秦天也没再给马召机会，像是拎着小鸡一般钻进芦苇荡中，紧跟着就是双鞭护卫现身。
后面的事情马铮并不知道，他还能说话，被秦天这样拎着他感觉很丢脸，“老头，你抓我干啥？”
“马铮你是个聪明人，何必再问？不妨告诉你，你在假定城里干的事情已经发了，现在老老实实将那些玉髓交出来，诸葛家也不会为难你，至于官府会怎样处理你这个朝廷钦犯，那就不是我们诸葛家管的事情了。”
听秦天这么一说，马铮心中顿时生疑，发生在嘉定城里的事情怎么会被诸葛家知道的？过去的时间并不长，况且还有人背书，居然还是没能逃过诸葛家的耳目，这诸葛家在巴蜀的力量未免也让人太惊讶了。
不过诸葛家竟然还贪图那些玉髓，这就让马铮感觉好笑了，他甚至已经看见秦天眼底那不自然的光彩。
“一些低级玉髓，诸葛家也看得上？”
“怎么就看不上了？你以为人人都有你们马家那种底蕴？”
“别人家有没有我清楚，但至少诸葛家不会比我们马家差，老头，这些玉髓不会就是你自己想要吧？”
也许是因为一言拆穿秦天的心思，使得秦天将马铮重重扔到地上，两眼喷火道：“小子，口舌之利不会让你脱身，只会给你带来痛苦。”
“那你就带我去见你们诸葛家的人啊，到时候如果他们想要，我会给的。”秦天的反应让马铮笃定自己的猜测，同时也让秦天感觉到马铮的难缠。
“家主并没有让我一定要抓活的。”
“可是你已经让人看见了，至少你抓住我的时候我还是活蹦乱跳的，要是你拎一具尸体回去，你猜你们家主会怎么想你呢？”
“杀了你也没什么。”
“是啊，我只是个朝廷钦犯而已，一个姓马的朝廷钦犯！”
马铮这话里话外的威胁就有些严重了，正好说到了秦天的软处。以诸葛家供奉的身份，杀朝廷钦犯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义举，就算马铮有个翼卫将军的称号，给秦天杀了也不会有多严重，诸葛家的面子还是能将秦天保下来。
可马道铭义子这个身份，在豪门士族之间就有些敏感了。
自从大汉帝国立国以来，老一批的豪门士族间竞争不断，且不论这种竞争是真还是假，至少有个底线是谁都不会去做的。派遣手下杀死对方后代这种事情，任何一个老牌豪门士族绝不会去碰，因为这可能会导致豪门士族之间的相互残杀，最终得利的人肯定是那些新生代的豪门，以及皇族。
所谓平衡就是得知道底线，诸葛家是老牌豪门，马家更是，所以诸葛家可以将马铮抓起来交给朝廷，要怎样解救马铮就该马家来出招，马铮被朝廷判罚了，那是马家功夫不到家，跟诸葛家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如果说秦天在明知道马铮身份的情况下还将马铮弄死了，而且是私底下弄死的，那么这件事情就有可能导致马家和诸葛家之间发生严重的冲突！
不仅仅是一条人命的问题，这其中涉及到一个豪门士族的面子，更是涉及到大量老牌豪门士族不成为的规矩。
今天诸葛家可以私下杀死马铮，明天是不是就可以私下杀死赵书影？若是让这种情况不受控制的蔓延下去，到时候会不会让人利用，装扮成这家那家对老牌豪门士族下手？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有时候这些看似不成为的规矩，才是支撑一个体系持续存在的重点。
马铮很清楚这些门道，所以他才会对秦天的威胁视若罔闻，甚至抓住秦天暴露出来的一点点私心，反过来威胁秦天。
老实说这种被马铮威胁的滋味很难受，难受的让秦天一巴掌拍碎了身边的大石头。
飞溅的碎石在马铮脸上拉出几条浅浅的血槽，却是反而让他全身血脉一震，恢复过来了。
“别想着逃，老夫要是在追捕你的过程当中失手，那就不会有半点问题。”
其实不用秦天警告，这个时候马铮也不会逃了，因为他已经看见了一辆马车，被漆黑篷布包裹的马车，还有一群穿着马家护卫衣裳的武者。
还是个老熟人，薄顶天，云中剑薄顶天。
“嗨。”
马铮满脸微笑的冲着薄顶天挥手，将薄顶天弄的有些愕然，他对马铮其实没有太多印象。只是一个阶下囚还能如此开心，当真罕见的很。
“走吧，刚刚的事情你最好忘记，否则我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
这次秦天没有拎着马铮走了，毕竟人多他还是得给马铮一些面子，况且眼下马铮也绝不可能脱身，哪怕他肋生双翅也不可能。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不会是真要送给官府吧，那多可惜。”
马铮仍旧在笑，这份笑容让秦天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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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次的计划在某个环节出了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就连马铮事先都没能发现。他从客栈出来之后并没有任何感觉，可是等他兜了个圈子赶到小河那边的芦苇丛中时，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这边马召才刚刚现身，马铮注意力被完全吸引过去的瞬间，一条身影就踩着芦苇荡上那些飘飞的芦花，向着马铮扑去！
衣袂飘飘的身影仿佛就是一头发现猎物的神鹰，而身为猎物的马铮即便反应过来却已经是晚了，他甚至还来不及出手，就感觉全身血脉僵硬下来，眼睁睁看着来人将自己一把攥住。
“怎么会是这老头？”
看到来人笑眯眯的脸，马铮心中当真是苦笑不已。
摔碑手秦天，这个几乎算是诸葛家最顶级的供奉竟然亲自出马，而且还是偷袭，马铮觉得自己这次输的一点都不冤枉。
好歹人家都已经是“半步登堂”的水准，哪怕就是真正的先天高手在秦天手中也讨不到好处，何况马铮至今未曾触摸到先天的边。
“小子，又见面了。”
秦天脸上并没有太多得意，身为高手就有高手的自觉，秦天当然不会觉得偷袭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武者成功会有什么成功的喜悦，不过就是为诸葛家出手做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面对秦天，马铮一个劲儿挪动眼珠子，他倒是希望河对面茶肆里的李平和马召能够朝这边望一眼，好歹让他们知道自己是被秦天抓走，这样李平就不会轻举妄动，可惜这个时候李平和马召正在说话，压根没机会看过来。
而秦天也没再给马召机会，像是拎着小鸡一般钻进芦苇荡中，紧跟着就是双鞭护卫现身。
后面的事情马铮并不知道，他还能说话，被秦天这样拎着他感觉很丢脸，“老头，你抓我干啥？”
“马铮你是个聪明人，何必再问？不妨告诉你，你在假定城里干的事情已经发了，现在老老实实将那些玉髓交出来，诸葛家也不会为难你，至于官府会怎样处理你这个朝廷钦犯，那就不是我们诸葛家管的事情了。”
听秦天这么一说，马铮心中顿时生疑，发生在嘉定城里的事情怎么会被诸葛家知道的？过去的时间并不长，况且还有人背书，居然还是没能逃过诸葛家的耳目，这诸葛家在巴蜀的力量未免也让人太惊讶了。
不过诸葛家竟然还贪图那些玉髓，这就让马铮感觉好笑了，他甚至已经看见秦天眼底那不自然的光彩。
“一些低级玉髓，诸葛家也看得上？”
“怎么就看不上了？你以为人人都有你们马家那种底蕴？”
“别人家有没有我清楚，但至少诸葛家不会比我们马家差，老头，这些玉髓不会就是你自己想要吧？”
也许是因为一言拆穿秦天的心思，使得秦天将马铮重重扔到地上，两眼喷火道：“小子，口舌之利不会让你脱身，只会给你带来痛苦。”
“那你就带我去见你们诸葛家的人啊，到时候如果他们想要，我会给的。”秦天的反应让马铮笃定自己的猜测，同时也让秦天感觉到马铮的难缠。
“家主并没有让我一定要抓活的。”
“可是你已经让人看见了，至少你抓住我的时候我还是活蹦乱跳的，要是你拎一具尸体回去，你猜你们家主会怎么想你呢？”
“杀了你也没什么。”
“是啊，我只是个朝廷钦犯而已，一个姓马的朝廷钦犯！”
马铮这话里话外的威胁就有些严重了，正好说到了秦天的软处。以诸葛家供奉的身份，杀朝廷钦犯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义举，就算马铮有个翼卫将军的称号，给秦天杀了也不会有多严重，诸葛家的面子还是能将秦天保下来。
可马道铭义子这个身份，在豪门士族之间就有些敏感了。
自从大汉帝国立国以来，老一批的豪门士族间竞争不断，且不论这种竞争是真还是假，至少有个底线是谁都不会去做的。派遣手下杀死对方后代这种事情，任何一个老牌豪门士族绝不会去碰，因为这可能会导致豪门士族之间的相互残杀，最终得利的人肯定是那些新生代的豪门，以及皇族。
所谓平衡就是得知道底线，诸葛家是老牌豪门，马家更是，所以诸葛家可以将马铮抓起来交给朝廷，要怎样解救马铮就该马家来出招，马铮被朝廷判罚了，那是马家功夫不到家，跟诸葛家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如果说秦天在明知道马铮身份的情况下还将马铮弄死了，而且是私底下弄死的，那么这件事情就有可能导致马家和诸葛家之间发生严重的冲突！
不仅仅是一条人命的问题，这其中涉及到一个豪门士族的面子，更是涉及到大量老牌豪门士族不成为的规矩。
今天诸葛家可以私下杀死马铮，明天是不是就可以私下杀死赵书影？若是让这种情况不受控制的蔓延下去，到时候会不会让人利用，装扮成这家那家对老牌豪门士族下手？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有时候这些看似不成为的规矩，才是支撑一个体系持续存在的重点。
马铮很清楚这些门道，所以他才会对秦天的威胁视若罔闻，甚至抓住秦天暴露出来的一点点私心，反过来威胁秦天。
老实说这种被马铮威胁的滋味很难受，难受的让秦天一巴掌拍碎了身边的大石头。
飞溅的碎石在马铮脸上拉出几条浅浅的血槽，却是反而让他全身血脉一震，恢复过来了。
“别想着逃，老夫要是在追捕你的过程当中失手，那就不会有半点问题。”
其实不用秦天警告，这个时候马铮也不会逃了，因为他已经看见了一辆马车，被漆黑篷布包裹的马车，还有一群穿着马家护卫衣裳的武者。
还是个老熟人，薄顶天，云中剑薄顶天。
“嗨。”
马铮满脸微笑的冲着薄顶天挥手，将薄顶天弄的有些愕然，他对马铮其实没有太多印象。只是一个阶下囚还能如此开心，当真罕见的很。
“走吧，刚刚的事情你最好忘记，否则我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
这次秦天没有拎着马铮走了，毕竟人多他还是得给马铮一些面子，况且眼下马铮也绝不可能脱身，哪怕他肋生双翅也不可能。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不会是真要送给官府吧，那多可惜。”
马铮仍旧在笑，这份笑容让秦天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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